高嫣嘲讽一笑:“说得像你多了解一样。”
“我也不大了解。说来不怕你笑话,自我与他几年前订婚到他准备考乡试,也不过才见了两次面。到如今,数来数去还没有十次。我亦不能说我了解,只是相交于高姑娘,多了一份愿意去了解的心思。高姑娘是高门大户出身,比起了解别人,想来更在意自己吧。”
“他喜欢吃什么,不喜欢吃什么,高姑娘可在意?他愿意做什么,不愿意做什么,高家同长公主能否做到不去干涉?遇上不合的时候,高姑娘是否能放下身段听一听别人的话,而不是借着权势一味打压?若他不是状元郎,不是翰林院的修撰,甚至连举人都不是,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,高姑娘是否还愿意看得起他?”陈秀娘问完,紧紧地盯着高嫣。
高嫣被问得一时想不起该如何回她。
“我出身不及你,这点毋庸置疑。可有时候出身并不是全部,比起一个显赫的门第,我能高于你的地方,就在于用心,在于温婉,在于能让他全无束缚。这些,高姑娘能给吗?”
高嫣也不知道被她的那句话给触怒了:“我能不能给关你什么事!”
陈秀娘眉眼弯弯,光明磊落地道:“只是出于私心与高姑娘说道一二,想让高姑娘高抬贵手,放过我和顾大哥。”
高嫣看着她就觉得讨厌,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:“你当我稀罕啊?不过是个农户出身的状元,连琴都不会弹!”
钱三姑娘和两个小姐妹本来在旁边给她把风,这会儿听了这句话之后,瞬间惊了一下:“你说谁不会弹琴?!”
这话本来是高嫣的气愤之语,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。胭脂铺子里头的人又不是死的,这两位姑娘在里头争辩了这么久,早就有人注意上了。更兼最后一句话,也被有些人听了过去。所以,这事没过多久,便被有心人传开了。
近来京城里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但凡与顾邵有关的小道消息,往往传得极快,且愿意听的人也有许多,听得津津有味,传地乐此不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