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琼芜,”春草的手些微抖和, 他拿出那封余玖留的信与奏折,“大人临走前留下这些,吩咐我道,她若二十天内未归,便交给你转交陛下……还有……我劝你, 交给陛下之前,去找鲁王殿下一起, 并且……并且交给陛下后,不要在云华殿里待着……”
琼芜哆哆嗦嗦接过那两个文件,忽有大难临头的错觉:“你偷偷看了?”
“嗯……”前些日子,春草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, 又担心大人, 忍不住翻开奏折瞄了一眼。
这一眼,天旋地转,朝堂翻卷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踏出天师府,天飘起淅淅小雨, 淋得人不适。
冬季的风, 刺骨寒彻,钻进马车将琼芜的脸吹得通红, 被打了嘴巴子似的。
稳定呼吸,他揉揉脸,翻开奏折,只觉得心脏骤停。
完了……
江微尘烦躁不安地坐于皇椅,无论如何都无法静下心来批奏折。
渊都的小雨寒凉地很,他将碳火拉地近些,四肢扔在颤抖,一股寒流冲上脑海,在头顶蔓延开来。
丢下毛笔,他起身逡巡徘徊,双手搓出热,眉头紧锁,时不时往云华殿大门望几眼,只想看见余玖。
他知道她怕他担心,更怕他冲动,才不与他说明,但爆发与担忧究竟哪个更难捱呢。
琼芜回来了!
他一眼瞥见琼芜急匆匆走回来,身后还跟着一个人。
是阿玖嘛?!
不,不是,反而来了好多人。
江萧芸、林海音,甚至林海茗都来了。
她们这是要做什么?
“琼芜,不是让你去天师府的么?”江微尘上前质问道。
“参见陛下。”
众人行礼,江微尘一愣,一会子没反应过来。平日里私下见面,他特允她们舍去这些繁文缛节,怎么今个儿都这么讲究起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