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燧跪坐在金笼之外,抬手抚过刻在笼上的阴文禁制:“为什么不选择我?”
司烜饮罢茶水,才悠悠开腔反问:“崇炎,难道说,你在嫉妒一只蝼蚁?”
自崇炎得封“巫燧”以来,便再没有人唤过他真名,如今乍闻,恍如隔世。
巫燧只恍神一瞬,复又说道:“你明知道,我比他更需要你,也更适合来侍奉你。”
司烜笑而不语,将一直带在身边的怒目金刚才漆面具拿出来,送到金笼外。
“梵笙……”巫燧并拿在手中细瞧,百年时光又似回溯,“看来,你们找到了梵笙长眠之处。当年决裂以后,听闻他的死讯,我也寻过。”
司烜忽而起了刻毒的心思,不无恶意地提醒他:“你的老朋友也选择了陈川。”
“真是可笑至极,梵笙毕生所求乃是雪域之上,再无神明。”乍闻此话,巫燧手掌紧扼,“那个人已是侍神忠仆,如何还能继承意志?”
司烜对巫燧的暴怒视而不见,自顾说道:“陈川是个变数,值得一试。”
“罢了,早已割袍断义,我又何须为他不值?”说罢,巫燧骤觉异常,将手中面具朝门扉抛掷而去,“谁!”
祭司阿熠闻讯而动,袖中金刚橛应声而出,刺破门扉绢布,直朝黑影袭去。
手中摩罗金刀骤然自颤,无形之中,有力量挟陈川挥刀格挡,止住杀器。怒目彩漆金刚面具落在脚边,陈川方一看见,便晓得司烜也在此处。
金刚橛刺进圆木柱,深入寸许,若扎在血肉上,必然重伤。陈川回眼一瞥,暗自惊心。
阿熠挥袖收回法器,看见来者竟是陈川,神情中不无惊愕:“你竟还未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