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阿熠死讯,阿烨再顾不得礼仪周全与否,闯入白塔之内,直奔火神殿。
果不其然,巫燧正在此地。眼见阿烨破门而入,巫燧眉宇微蹙,似有怒意:“怎么如此冒失莽撞?”
悲痛之刻,阿烨身子一软,跪坐在地上:“阿熠……阿熠战死。”
乍闻此言,巫燧空握着的手猛然攥紧:“是陈川?”
“是。”阿烨本在为兄长垂泪,听闻‘陈川’二字,蓦然露出狠厉之色。
巫燧回身望向司烜,压着怒意,意味深长道:“你的人很有本事,真是出乎意料。”
司烜放下漆器螺钿杯,纵使眸中含着困倦,依旧含笑讥讽:“我素来慧眼识珠。”
陈川若是珍珠,得不到火神印的巫燧大祭司,岂不就是鱼目了?阿烨心中含怒,为大祭司不忿,启唇回敬:“那跳梁小丑如何当得‘珠玉’二字?司烜大人长眠百年,莫不是……”
“阿烨,你怎敢对司烜大人不敬!”巫燧不悦,旋即打断,“本座今日念在你痛失兄长,不予追究,若有下回,就去戮室受刑。”
阿烨忙不迭跪在地上认错,再不敢胡言乱语:“是。”
“再者,不用拦路截杀陈川,只需携雄狮堂地支部十二祭司在城门下‘迎接’。”巫燧不再追究她冒犯神祇一事,转而道,“我要见到活人。”
阿烨躬身领命,又不屑地说道:“动用这样的大阵,他也算死而无憾了。”
待到阿烨离去,巫燧便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司烜,似乎想瞧出一丝半点忧心之色:“你不担忧?”
司烜眉眼含倦,淡淡反问道:“为什么要担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