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巫燧一惊,随即意识到什么,手掌笼在他的腹部——初生的灵力穿过皮肉,染上他的掌心。

“果真是……天随人愿。”巫燧的笑声回荡在房中,低沉冰冷,经久不散,近乎疯狂。

他的笑声久久不歇,并无一丝欣喜,笑意只逡巡在唇畔,眸光凛冽如刀刃。

司烜回首望向他,眼中的讥讽神情也堪比刀锋剑刃:“我给你这个孩子,你放过陈川,如何?”

这已最大的让步。

“不可能。”巫燧拟二指为笔,施咒收紧枷锁,“压阵人柱随时可以换,但你若再敢吞噬胎儿,我就割下他项上人头,亲手送到你怀里。”

重压之下,司烜跌落在地。锁链仿佛要嵌入皮肉,不断收紧着,令他动弹不得。

尽管已如此狼狈,他满心想的,仍想保陈川一命。

既已无路可退,不如分离一搏,司烜扔出最后的筹码:“你若真的割下他的头颅,必定悔恨万分。”

巫燧心生诧异,挑眉问道:“缘由呢?”

“也对,你还不知晓。”司烜伏在地上,不住轻笑,引得巫燧心中疑窦丛生。

巫燧蹙眉追问:“知道什么?”

“你还不知道,梵笙已经归来。”司烜故意只说这么一句,好似琴曲已了,留下无尽余音。
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果不其然,巫燧一听闻“梵笙”二字,心境再不能平稳,俯身箍住司烜面颊,逼问道,“已经归来……难道是与陈川有关?”

司烜抬眼望着他,眸光如炬,笑而不语——如此神情无异于默认。

巫燧心中如遭锤击,纷涌的记忆与复杂的情愫一起涌上来,足以让一切壁垒都崩塌成断壁颓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