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他根本没有立场不悦。巫梵眉宇渐趋蹙起,拧成化不开的结。

“是巫燧大祭司吗?”放眼整个银戎王朝,他只能想到巫燧。

“不是。”司烜说罢,吹灭灯盏,关紧了窗扉。

巫梵还有许多话想问个清楚,却无法阻止司烜离去。

窗扉紧闭后,他就像一只焦躁的困兽,心烦意乱如山石崩塌,却又无处发泄。末了,他失魂落魄地回房,辗转反侧至天明也未曾入眠。

“司烜……”巫梵隐约感知到,那人身上藏着许多秘密,而这些秘密,兴许与他的往事有关。

不知不觉之间,一整日又过去,亥时刚至,灯火随即亮起,映出司烜朦胧的身影。

巫梵依旧坐在老树枝干上,一声不发,静静守候。

今夜似乎有些异常,他能听到若有似无的声响,是石楼中的囚徒在与人争执。

很快,巫燧的身影也映在绢布上,被灯影模糊成一片,仿佛化不开的浓墨。巫梵不动声色地观望着,眉心微蹙。

司烜的声音陡然高扬,透过窗扉,传入巫梵耳中:“你这么做,又能得到什么?”

“我什么都不需要得到。”巫燧已被激怒,嗓音亦是高扬,“能让你坠进尘泥中,就已经十分畅快。”

司烜唇舌如刀尖,直刺巫燧心头:“你真是可悲。”

巫燧只觉得有一根青筋牵扯在太阳穴上,伴随着怒意突突跳动:“住口!”

说话之间,他已扼住司烜脖颈,五指猛然收紧:“你说说,神明消散后,会去往何处呢?”

“据说,你们消散以后,连魂识都会随风而去,没有轮回,没有来世,就此化作虚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