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梵那一病就是许久,神明的孩子也即将出生。等到巫燧得到所想要的,最后的顾忌也烟消云散,谁又能猜到他还会做什么?
自石楼一别后,巫梵终日心烦意乱。
火焰纹就烙在他的左胸膛,这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。巫梵扯开衣襟,垂眸凝望着印记,不禁想,在早已尘封的记忆里,他也曾立誓追随司烜吗?
这一回,头颅中的痛苦胜过此前千万倍,如钢针埋入颅顶,痛感尖锐而冰冷。
“唔——”巫梵双眼圆瞪,险些栽倒在地。
然而,他惊恐地察觉到,胸膛前的火焰纹骤然滚烫,似有火球侵入肌理,灼烧着心脉。他的心脏一阵一阵发滞,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,阻断血流。
“司烜……”不知为何,巫梵下意识地认为,是司烜有难。
他不顾身上痛楚,跌跌撞撞走出门去。
须弥恰好归来,险些被撞倒在地,面含怒意地问:“又怎么了?”
巫梵不愿与他纠缠,一把推开挡路之人,趔趄着奔向石楼:“司烜,你究竟怎么了?”
石楼外面,巫梵竟见阿烨,旋即知晓,大祭司已然身处其中。
“你也来了?”阿烨走向他时,笑意嫣然,“今日会有大喜事,我不知当不当祝贺。”
“祝贺谁?”巫梵不解,冷声问,“谁的喜事?”
“喜事自是咱们银戎城的喜事。”阿烨意味深长地说着,但看着巫梵的眼里,颇有几分含着幸灾乐祸的怜悯之态,“至于祝贺谁,我竟也不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