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梵还以为身处梦中,茫然地眨了眨眼,发觉后脑还枕在司烜腿上:“我们怎么会——”

不待他将话说完,在银戎城中所发生的事情已尽数回到脑海。巫梵猛然起身,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语:“我究竟做了什么……怎么会这样?”
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司烜见他愧怍,心有不忍,宽慰道,“你为噬心蛊所侵蚀才会如此,不必自责。”

“噬心蛊又是什么?”巫梵早忘记身中毒咒,追问道,“我怎会身中这等阴毒招数?”

司烜回答:“说来话长,总而言之,是巫燧麾下祭司所为。”

巫梵不解,又问道:“大祭司为何如此?”

“最初,巫燧想害你性命,后来天意弄人,竟将你收入麾下。”司烜深感讥讽,又为巫梵忧心,“事已至此,你日后有何打算?”

“将你带出来,我不后悔。”巫梵所言,皆发自肺腑,“等你寻到安身之所,我便归去请罪。”

“为什么还要重回虎穴呢?”

司烜这才意识到,巫梵仍未放下对巫燧的忠诚。又或是说,若想解开干他神识的禁咒,一定非常棘手。

有那么一瞬,巫梵满心茫然:“不回银戎城,我又能去哪里?”

“同我隐居山林。”司烜不假思索地说,“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开你神识中的禁制,释放你的回忆。”

巫梵不为所动,反倒问他;“过去很重要吗?”

此言入耳,司烜心头如遭刀剑划过,竟不知如何作答。

是啊,于巫梵而言,效忠巫燧大祭司便是毕生使命,过去、未来,都不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