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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燧嗤笑反问,“你又不是他,你怎会晓得?”

“方才我都看见了。”陈川回想方才幻境,长叹不已,“在你坠入冰湖的时候,他想拽住你。”

“在我看来,你们只不过是信念相左,本不应闹到今时今日这般地步。”

“笑话。”巫燧却不认同,“在雪域,信仰本就高过一切。”

陈川不以为然,言辞愈发激烈:“所以,信仰成了枷锁,套牢在每一个人咽喉。包括你,堂堂巫燧,亦不能免。”

“但梵笙,又走入另一条死路。”说完巫燧,陈川索性也将梵笙的信念数落一通,“他过理想化,将凡人划拨到诸神的对立面,妄图以一人一城推翻雪域的法则。”

“在我看来,你们都注定失败。”

陈川并不爱讲大道理,但来到这个野蛮之地后,他才开始庆幸自己早已懂得这些。

巫燧冷哼一声,又说道:“夸夸其谈算不得本事,我真想看看,你能做到什么地步?”

“真本事从不是挂在嘴上的,这道理我明白。”陈川也不生气,继续说下去,“我相信,迟早有一日,这里会变得和我的家乡一样,信仰不再是天堑与隔阂,没有神权凌驾头上。我还相信,雪山会散去,春日会到来。”

“那真是不可望更不可及。”巫燧也想见一见不一样的雪域,但也知晓,他是永远也无法看到的,“陈川,你比梵笙更天真。”

陈川连连摆手,俨然不能认同巫燧所言:“我求的是共存,与你们都不相同。”

“我拭目以待。”这一回,巫燧再说此言,并无一丝嘲讽之意。

正值二人说话之时,陈川耳畔忽闻司烜一声轻唤:“陈川,你身在何处?”

那声音极轻,却清清楚楚地传入陈川耳中。陈川放眼望去,却见不见司烜身影:“我在容晦的神殿里。”

“怎么会进入那个地方?”司烜焦急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