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晦挥袖之间,他便飞身而起,重重撞在山石上,尔后跌落在雪地中。
鲜血自他唇中喷涌而出,溅落在素白积雪上,恍如点点红梅。
那缥缈人形又瞬移而至,俯身扼住陈川咽喉,猛然收紧:“你算什么东西,也敢弑神?”
陈川一面咳嗽,一面却是笑了:“能逼你现出元神,就足够了。”
容晦并不知晓,这究竟是陈川的另一个计谋,还是为了活命的说辞,一时惊疑不定:“你连法器都荡然无存,逼我元神现身又能怎样?”
容晦说罢,决心永绝后患:“我要挖出你的心脏,封禁在雪山祭坛上,让后来者永以为戒。”
疾风化作利刃,割裂陈川衣襟。他的胸膛上,火神印已荡然无存,只有雪山印记还附着在心脏的位置。
容晦以手为利爪,指端渐趋深入皮肉。霎时之间,鲜血泗涌,汇集成溪流顺着胸膛流淌,融化了素白积雪。
“你看看你,如此可怜可悲,因为我的恩赐而活,因为我的吝啬而死,就像挣脱不了网罩的飞蛾。”
“不论是你,还是梵笙,抑或这片雪域的诸神、凡人、草木,都无法跳脱出我编织的命运!”
陈川又咳出一口血沫子,直勾勾望着他,无惧生死:“但我……”
剧烈的痛楚之下,陈川已手足发木,近乎力竭。可是,他的心中还燃烧着名为“信念”的烈焰,无法扑灭,更有燎原之势。
如果终有一死,他的死也要是飞蛾扑火,誓要为这份信念燃尽残躯!
陈川握住那支失去灵气的逐日箭,掌心骤现火光,将灵力灌入其中,
“但我……另有所想。”
在容晦手掌刺入胸膛的刹那,陈川紧握箭矢,用力刺进他的眉心。
火光在缥缈人形身上蔓延开来,转眼之间,燃遍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