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识复低下头去:“师娘不是为师父殉情而死么?”

“这个说法,我爹和我都不信。”顾昙不屑一笑,“难道你信吗?”

喻识将煎饼整整齐齐地叠好,平静地抬起眸子:“我自然也不信。什么时候走?”

顾昙未料到喻识如此爽快,想来隐世这许多年,也非他所愿。他顿了顿,只简单建议:“越快越好。一月后是燕华山的仙门大会,不如先以流景阁长老的名义露个脸,日后也好有个行事的身份?”

见喻识点头,他又指了铺子里干坐了半晌的另一人道:“让封弦先给你挑个顺手的剑。我爹这几日病得厉害,我得赶回去了。”

喻识问了声老阁主安,也没送他,此刻方看向铺子中余下的人,语中终于有了些重见旧友的轻快:“你来了?”

封弦静静坐了一早上,闻言只随意“嗯”了一声,神色平和得像是昨日才与他一起喝过酒,还有些不耐烦:“他爹担心你不肯出山,为了躲清闲再杀人灭口,非拿命逼着我一道来。”

喻识在粗布围裙上擦了擦手,无奈笑笑:“流景阁既能找到我,应该早已探查过,我的金丹已毁了一半了。”

“剩下一半不够你打死他的?”封弦翻了一个知根知底的白眼,“咱俩打小一块长大的,搁别人跟前卖卖惨就得了,我还不知道你?”

喻识扬眉笑了笑,若是众人见着了,定会感叹这意气风发的形貌,全然不像平日里低眉顺眼的文弱摊主。

封弦也盯着他琢磨了两眼,品了品道:“你这辈子的这张脸,比从前那个好看许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