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识点头,怀里长瀛却突然探出头,喻识顺着一瞧,却是陶颂过来了。

都说人靠衣装,但若当真生得极好,套个破布都好看得很。扶风山的道袍诚然比破布精致些,喻识瞧着陶颂,怎么看怎么顺眼。

顾昙与他寒暄两句就走了,左不过是些出类拔萃未来可期这样的话,陶颂应付了一路,顾昙一走,硬是重重松了口气。

喻识是经历过的人,对此深表理解:“是不是说得都一样,毫无新意,耳朵都快起茧子了?”

陶颂稍稍一怔,居然略微颔首,弯起眉眼,有些无奈地笑了笑。他平素一本正经地端着脸,笑起来却很是温润,眸光澄净,恍然间落满了漫天的柔和月色。

许是被逗了下,他对喻识都客气了些:“六长老辛苦了,崔淩正与诸位掌门絮话,让我帮忙带长瀛回去。”

喻识尚未开口留人,长瀛就从他怀里挣扎着往外拱。喻识让他蹬了一腿,一下子松了手,长瀛捂着脑袋跳出来,直扑到陶颂身上。

还没等喻识与他计较,长瀛就“呜呜呜”地望着陶颂,把爪子挪了下来。

方才喻识打了他一下,他硬是用爪子捂到现在,撑着没抖毛。这时候挪开爪子,正好露出头上被喻识打歪的一片绒毛。

长瀛扒着陶颂的衣襟,嘤嘤嘤地往他怀里钻。

陶颂的笑意倏然散了,目光又沉了沉。

喻识气不打一处来,这小崽子几年不管,都学会和外人告他爹的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