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识一愣,手上蓦然一松。
陶颂眼圈微红,盈盈有几分泪光,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。
喻识突然不知所措起来,雨丝斜斜密密,他脚下一滑,一蹬就向地下栽去。
啪叽一下子摔到地上时,心里还道,每次开玩笑都能精准把人惹恼,也是个本事。
廊下阁上的莺莺燕燕皆是脚步一顿,陶颂忙从房顶上跳下来:“暗处那人出手太快了,我居然都没看清,你没事吧?”
喻识刚要顺着他手起来,一抬头,瞧见周遭站了一群掩面而笑的桃红柳绿,正围着他二人指指点点。
从花魁房顶掉下来两个大男人,确实值得指点。
场面一时甚为尴尬。
徐娘半老的老鸨自百花丛里摇摇摆摆地踱出来,扶了扶鬓边鲜艳的红牡丹花:“呦,二位公子这是做什么呢?”
又摇了摇锦绣团扇:“这么些花儿还不够挑的,来我花月楼找姑娘,还找到房顶去了?”
周围的年轻女子皆轻声细语地议论起来,一时莺啼婉转,浅笑吟吟。
喻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面不改色地一笑:“妈妈有礼,我们不是来找姑娘的,我们二人是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这颇见过世面的老鸨便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二人一番,目光落在了陶颂牢牢挽着的喻识胳膊上,意味深长。
老鸨拿起艳红罗帕掩住唇,轻笑打断:“呦,二位公子,这谈情说爱也得挑挑地方吧,街对面就是南风馆,那儿的屋顶不比这边好?”
整楼的姑娘皆探出头来,暧昧调笑的眼风飘了一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