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颂皱眉想了一遭儿,狐疑地盯着喻识:“此事应当机密,你和喻前辈究竟有何交情,连这样的事都知道?喻前辈同仙门百家相交都不甚深厚,除了封前辈和流景阁顾少阁主,可再没听说过旁人了。”
喻识突然很后悔方才一时口快,将楚笙之事说了出来。和这小孩相处久了,都快把他当自己人了。
此时又记起了几分防备戒心,却不知如何解释了。
喻识只得先敷衍:“此事说来话长,现在不是好时机,等我们从陆府回去,我再告诉你。”
说罢心里又是咯噔一声,今晚说的话怎么都不太吉利?
陶颂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实在没想起喻识身边何时有过这号人物。但大敌当前,也只能先压下满腹疑惑,专注地盯着内院动静。
大雨倾盆,积云滚滚压在头顶,几道惊雷从天际遥遥响起,狂风大作,内院的青铜风铃叮了咣啷地响着,乱得让人心慌。
陆府内院灯火通明,却不闻人声。
烛火幽幽地晃着,映在雪斛美艳的侧脸上。有殷红鲜血从她白皙指尖滑落,缓缓滴落在陆双面目狰狞的脸上。
雪斛取出一方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掉手上鲜血,厌弃地瞥了陆双一眼:“留你活了这么久,今日也到时候了。”
夹杂着潮湿雨汽的夜风从窗缝透进来,郑辛自屏风后颤颤巍巍地走出来,将沾满血渍的锦帕覆在陆双青灰色的脸上。
雪斛嘲弄一笑:“他把你变成这幅样子,你倒是好心。”
郑辛低声道:“国师是行的阴邪之术,害了许多无辜幼童。但若不是他,我不会活到现在,再见到九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