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许多年的心思,崔淩都看在眼里,此时有意外之喜,崔淩也真心为他开心。

只是心潮不定过于伤神,崔淩正待再嘱咐几句,陶颂忙止了他:“我有一个办法,能让我们二人都专心静养。”

他弯起眉眼:“你把我挪到喻识的房间里去吧,好免了我成日里牵肠挂肚,心神不宁。”

陶颂神色又认真些,低声道:“我已经有一百年没有见过他了,现下他回来,我时时刻刻都想看见他。”

崔淩思来想去,倒也无妨,只有一样,虽然难为情,但到底要提点一句。他艰涩开口:“阿颂……我明白你的心情,不过…嗯……近日亲近些可以,但不要……不要那个什么,这个时候,对身子不好。”

陶颂一怔,转瞬明白了他的话,继而挑眉笑了笑:“大夫不用操心,这种事,我不比你更懂得分寸么?”

崔淩顿时落了个浑身不自在,满心都是尴尬,略坐了会儿便前去张罗了。

今夏多雨,便是临近夏至,也不大热。正午的阳光被茂盛的枝叶一筛,在雕花的窗格上,投下浅浅淡淡的影子。

喻识在榻上迷迷糊糊地醒过来,一睁眼却瞧见房间里多了张床。

陶颂面上几乎没有血色,精神瞧着倒好,从一桌之隔的床榻上对着他笑了笑:“你醒了?”

日光映得他双眸亮晶晶的,陶颂眸色原本就浅,这般一照,像极了晶莹透亮的琥珀,带着些天然温和的纯净。

喻识被他这一笑晃了眼,愣了愣,才想到问起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不等他回答,就觉得这也不甚要紧,又忙问道:“崔淩说你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