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颂顿时闭嘴了。
窗格上映出紫薇花精巧的影子,一簇簇的粉白,零零散散地飘在日头里。喻识躺下,伸手去解衣带时,忽然生了几分不自在。
他偏了偏头,瞧见微微半阖着眼养神的陶颂,这分局促就更明显了。
于是他对崔淩道:“你把床上的帐子放下来。”
崔淩不明所以:“放下来就挡着光了,我待会儿瞧不清楚。”
喻识默了一下,却听到陶颂的声音:“阿淩,你来把我这边的帐子放下来。”
崔淩奇怪,却还是走过去:“放下做什么?”
陶颂偏过头瞧了喻识一眼,噙着几分笑意:“不是不许我看么?”
喻识心里突然别扭了几分,原是不想的,然现在他这样说出来,喻识也不知还合不合心意了。
他糊涂了一会儿,又突然奇怪起来,自己为什么不想陶颂看?都是男人有什么看不得的?
于是他道:“没有不许,不用放了。”
陶颂亮晶晶的眸子瞧了瞧他,忽而勾起嘴角,伸手扯下来帘帐:“我不看,还不到看的时候。”
崔淩低头暗暗笑了笑,喻识没有察觉,只觉得他这话十分u奇怪,便直接问了出来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嗯……”轻柔帐幔后顿了顿,又传出陶颂含笑的声音,“我和前辈现下还没有熟到那个份上。”
喻识一愣,这怎么着也算生死之交了吧?毕竟是差点死在一处的人,怎么就不熟了?
况且,此时听陶颂说与他不熟,他心下莫名一沉,就像空了一块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