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颂不知为何,听出了几分薄怒,但面上依旧坦坦荡荡地周全了礼数:“是陶颂高攀了,陶颂年轻不懂事,日后一定好好待六长老,不让顾阁主挂心。”
顾昙站开两步远,盯着他看了许久,语气蓦然缓和下来,似乎有些嘲弄的意思:“你是扶风的高徒,该是我们流景阁高攀了才对。”
陶颂听得不舒服,只抬出场面话对付:“陶颂还年轻,日后哪里行事不稳妥,还要顾阁主多指教。”
顾昙略勾起嘴角笑了笑,转身就走了。
略起了一阵风,树叶子连同碎花,哗啦啦地在地上打着卷。
长瀛蹙眉,小声道:“顾昙怎么阴阳怪气的。”
陶颂心下警惕,稍一沉吟:“和师父说我当街伤人的人,应该是他。”
崔淩霎时就明白了,又看向陶颂:“阿颂……”
“八成是了。”陶颂无奈笑笑,“我早说了喜欢他的人多得是,就和跟你提亲的一样,能从青江城排到扶风山。”
崔淩面色绯红,又忙看向长瀛,长瀛却突然插嘴:“阿淩和我解释过了,我才不信你,你又来挑拨我和阿淩。”
陶颂好笑地叹口气:“行吧,我闭嘴,你俩才是一家人,我个外人……”
他正说着这一句,门却一动,宋持一脸冷淡肃穆地从里面走出。
陶颂不由紧张,宋持却并不肯说什么,只道:“想知道什么,去问六长老吧。”
陶颂见追着他问不出来,要进去看喻识,却也被拦着:“我行了针,他睡下了。”
宋持便开始给崔淩絮叨这套药理阵法,末了嘱咐一句:“你跟着六长老,每十五日行一次针,记好了么?”
崔淩慎重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