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人诛心而已。”喻识对上他幽深的眼神,又笑了笑,“段谷主现在,也不要想着杀了我一了百了,你当真杀得掉我么?”

“当年归墟那般精心筹划,我依然还活着。”

喻识说这话的时候,一双墨染的眸子盈满了苍凉而肃杀的寒意。

段晔瞅了一眼,整颗心都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。

四下悄寂,喻识留了足够多的时辰,让他去思量。

段晔此人,守成有余,拓土不足,素日小意奉承各大门派,只求个安生,对云台,更是忌惮颇深。

让他将这样大的事瞒着云台,选择相信旁人,喻识并没有十足的把握,只能尽人事。

更漏一点一滴,也不知过了多久,段晔终于抬头:“好,我答应。”

喻识扬眉笑笑:“段谷主是个聪明人。”

段晔顿了顿:“家母新丧,不日便会昭告百门服丧闭谷,我那时便不得不与云台接触,把你关在哪儿你方便跑?”

“哪儿都行。”喻识十分随意,“段谷主不必管我,关得越深,到时候便越容易给云台交代。我能跑是我的本事,不是曲桑谷放水。”

他回想起方才老夫人音容,又低声补了一句:“段谷主节哀。”

段晔挥了挥手:“喻长老今后说话算话就是。”

他顿了顿,又道:“你的身份,我只当不知道,你外头的朋友,我不会动,我保证悄无声息安然无恙地送他们出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