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颂死死攥着那人衣衫,哭得一分力气都没有了,却不想松开。

那人终于开口:“好。”

那人将他从怀中扶出来,神色十分肃然:“但你现在杀不了什么东西。”

陶颂定定地瞧了他许久,飘渺月色四下游荡,他低声道:“我可以学。”

他清醒地知道,自己做了一个决定。于是他又声音大些,重复了一遍:“我可以学,我想学。”

那人神色间有些许犹豫,陶颂看得出来,那是不赞同。

但陶颂并没有忐忑,或者什么期待。他只剩了一无所有的坦荡,若是这个人不想教他,他就去找其他师父。

那人顿了顿,却说出了陶颂没有想到的一句话:“我的意思是,我可以帮你杀了那些东西。”

陶颂有几分始料未及。

“杀了那些东西,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。我可以替你,”那人瞧着他,说出后两个字,“报仇。”

陶颂心思敏锐,即便在这个时候,也想到了江湖之中的人情往来。

这人从此以后,便是他的恩人。

陶颂稳着颤抖的声音:“先生大恩,我无以为报。我现在一无所有,日后若有机会,我一定倾尽所有,报答今日恩德。”

那人愣了一下,似乎有些好笑的意味。

陶颂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。

那人顿了顿,才拣了个不要紧的话:“不要叫我先生。”

陶颂出身使然,接触过的前辈,论不着血亲的,皆习惯性称一声“先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