甬道十分长,没有风,也没有其他气息。喻识随手敲着雕满繁复花纹的石壁,也并不是空的。
陶颂收回神识,对他摇了摇头:“只有一条路,但太深了,我探查不全。”
没有禁制,没有符阵,也没有尽头。
除了越来越清晰的水声,喻识什么也感受不到。
头顶的鲛珠光华汇聚,连成一片幽芒深邃的光,仿佛无边无垠的天际银河,又仿佛无声无息的深海沧澜。
陶颂拉着他走了一会儿,顿了下,突然弯了眉眼。
他转过头对喻识笑笑,眉眼间染上几分不可明说的欢喜:“剑修,我好像在《天机卷》中见到过这个布置。”
喻识便有几分警醒。
陶颂握紧了他的手:“前面,应当是鲛人的宗祠。”
他顿了下,才又看向喻识,眉眼弯弯:“鲛人一族新婚前夜,要前去宗祠,拜见先祖。”
“十步双珠,取了‘成双’的寓意,这条甬道,就是专给成婚新人用的那条。你看石壁上的花纹,赤为凤,青为鸾。”
陶颂抬手摸了一下纹样,又对他笑笑,声音低沉,“这是鸾凤和鸣,天作之合的意思。”
如果不是喻识也想起了《天机卷》中的记载,他一定会觉得此时陶颂是胡诌的。
喻识刚平复的心情,又滚烫起来。
陶颂似乎更加紧地握住了他的手,转过身来,是炽烈的眼眸:“剑修。”
喻识心下猛烈地跳动起来,光华交错,花纹连绵,他竟生了几分迷离。
他瞧见陶颂站在朦胧的光下,眉眼好看得像是一幅幻影,似乎碰一碰就会散了,但掌心触及的温度,又是实实在在的温暖与柔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