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甬道之事,壁画之事,青江之事,怀霜之事,他都未曾料到。

地牢中也未必留有归墟之事的证据,倘若段晔已将归墟之事和他的身份说出,他手中又无任何证据,自然无法对付尚渊。

其间变数太多,包括尚渊及幕后之人或许会有的后招,喻识其实没有任何把握。

主动翻出归墟之事,实在是一步险棋。

但喻识不能再一直被幕后之人拖着走了,这是翻盘最大的机会。

所以他那时,才要与陶颂说断了。

喻识此刻握着陶颂的手,心下泛上些许深深浅浅的暖意。

还好陶颂追来了,不然栖枫山妖兽遍生,他一个人,有命取到证物,大约也再没命出来。

陶颂并没有喻识想得如此深。

他当初追来,只是猜到了喻识另有打算,无论何种情形,他都想在喻识身边。

他无条件地信任着喻识,无条件地帮他,陪着他。

他无论如何,也再不能让喻识一人涉险。

只不过,眼下云台无首,青江自危,想必仙门是以扶风为首的。

陶颂心中漫上深深的忧虑,很快,他所担心的情形,便发生在了他眼前。

寒冽的月色自山巅坠落,栖枫山上肃肃立着百余人,皆是各门派的弟子。

弟子间是掌门长老们正在议事,其间许多张脸,陶颂都分外眼熟。

最中间的,便是威严肃穆的庄慎。

见他二人到来,商议声逐渐低微,至一声不闻。

云台大约是一位师祖在主事,陶颂记得他,南疏长老,一位德高望重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