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叛亲离,是最让喻识难过的字眼。

即便他已无多少亲近的长辈,但陶颂终究还有个师父。

他不想将陶颂置于与他一样的境地,但似乎,百家的态度都没什么好商量的。

喻识微微笑了笑:“我不打算与诸位一起去燕华,我打算去青江城。”
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
有急性子的掌门匆忙开口:“青江内忧外患,渝州病势凶险,喻长老还是不要前去为好。”

另一掌门接口:“朱掌门说的是,青江如今做主的崔少城主为人暴戾,听说是前朝哀帝之子,难怪行事如此乖张出格。青江当年尚救他一命,如今岂不是恩将仇报?”

旁边一年轻掌门低声道:“哀帝一向与魔修有染,宋城主也不知是如何想,当真引狼入”

他身后一位老者轻轻咳了一声,他自知失言,住了口,顿了下又描补道:“逝者为尊,我没有冒犯宋城主的意思。宋城主一视同仁,慈悲为怀,是他不知好歹,门下之人也能这般下手。”

燕华山庄的仙门大会也不过过去了数月,当初他们如何称赞崔淩的场景,陶颂还记得。

人心果真与世事一般,反复无常。

陶颂还没出声,倒是喻识听了一会儿众人议论,笑笑开口:“我家长瀛还在崔少城主身边,也是妖兽余脉,待会儿是不是还要说青江之事是妖族从旁挑唆?”

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。

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儿,一位掌门忙道:“这自然不是,长瀛一直长在您身边,同妖族又怎会有什么牵扯?”

“那也说不定。”喻识随口道,“我们云台的掌门都与魔修妖族有染,照着诸位的话,那指不定我也有,那长瀛不是也有?”

“喻长老这是说笑了”众人愣了一下,只能七嘴八舌地讪讪抹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