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慎曾言,世人贪婪,总是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。

以肉身妄图通天之法,又怎么可能毫无代价?

苍海玉中的那个秘密让喻识心下惶然而苍凉。

争议之声越来越大,除云台、扶风、流景三家之外,百家皆张了口。

喻识直截了当地打断,也并不解释:“我去青江这一程,不需旁人同行。”

众人又渐渐静下来,偏有一人于此时提起陶颂:“喻长老,既然你如此说,为何扶风之人可与你一起?”

庄慎面色一沉,云台南疏长老却抢在他前头,立刻开口:“这位道友说的是,既然喻师侄不想人打扰,那咱们百家自当一样。哪有扶风单派一人跟从的道理?”

庄慎面色更深了。

陶颂心下波澜迭起,只能更紧地攥住了喻识的手。

顾昙一直在人群未说话,重重流霭自天际飘过,微微影住素淡皎然的月光,在他站立之处投下一小片浅淡的阴影。他一双锐利眸子,眸色深沉地望着喻识。

喻识远远看他一眼,只回握了下陶颂的手,用目光简单示意他放心,并未多有表示。

顾昙神色稍微一顿,低声开口:“喻长老方归之时,是流景先发现看顾,此去若有个人护持,也必定应是流景之人。”

流景似乎在追捕尚渊之事中,出了不少力,眼下流景之人站在庄慎身边,再不是当初在仙门大会上被排挤到边缘的位置了。

他这一开口,云台便再不能坐视不理:“喻师侄出自我们云台门下,论亲疏远近,也该是我们云台出人。先前之事,是云台对不住喻岱师弟一脉,云台自当弥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