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淩终于彻底放松下来,露出一个轻快的笑意:“你们在外站了许久,却不进来。我方才便在担心,外面流言纷纷,我还以为你们并不愿来见我”
“怎么会?”喻识甚为关切,“青江实在我意料之外,我把青江这一摊子事留给你,说什么也得来看一眼。你平素是什么样的人,若非万不得已,又怎么可能有那般出格之举?”
长瀛闻言抬了抬头,想说什么,却被崔淩用眼神掩了过去。
崔淩略微笑笑:“前辈倒不必过于担心青江之事。若说权衡各方巩固根基,整个青江怕也不会有人比我更懂。”
他轻轻一哂:“父皇在时,宫门之内骨肉阋墙,朝野上下派系纷杂,我自幼见多了这样的事,比起当时情景,青江这些长老的手段着实还上不得什么台面。”
陶颂不由蹙起眉头:“阿淩”
崔淩略微摆摆手:“青江早晚要有人来收拾,师父一直下不了决心去做,大约冥冥之中也该落在我身上的。阿颂,你也不”
他说这话,抬眼瞧清楚了陶颂面色,却不由怔了怔。
喻识亦察觉出来,瞧着崔淩神色肃然起来,他心下不由咯噔一声。
崔淩简短道:“阿颂,你和前辈先去休息,我马上来看你。”
陶颂这一路,便总觉身体一日较一日虚弱,但崔淩如此紧张,也出乎他的意料。他作出轻松的样子:“怎么了?我的身体我自己知”
“我看过再说。”崔淩不容置疑,已飞快地开始批复案上剩余书信。
长瀛抱起慕祁:“我带你们去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