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祁茫然地抬起头,扒拉下去喻识的手,又写了起来。
“他说雨声太大了,打扰他写字,让我给他堵上点,听不见的。”
长瀛解释了一句,依旧抓着不放:“睡过了么?”
喻识面上不由发烫:“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长瀛一脸好心喂了狗的表情:“你连那种书都没看过,我是怕你不会。我这儿有,你要的话我就……”
“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。”喻识连连推辞,面红耳赤的,“你自己留着吧。”
长瀛皱皱眉:“不要算了,亏我还给你挑了挑。”
喻识深觉坐不下去了,强行转了几个话题,又嘱咐了慕祁几句,便离开了。
出门,就要回去见陶颂了。
秋雨依然不绝,喻识此时已有些许不安,肺腑间起起伏伏,整颗心都七上八下。
他在回廊上又逡巡了片刻,一进门,陶颂却依旧没睡。
他正倚在榻上看着一卷诗册,案上火光灼灼,帘外风雨潇潇,陶颂清冷凌厉的面容都被柔和了三分,安安静静地坐着,像世间最精巧的笔墨都勾不出的画样子。
喻识一身风雨地走进来,他抬眼笑了笑,伸手:“剑修,你来。”
“阿淩呢?”喻识将雨声关在门外。
“方才被一位长老叫走了,说天气寒凉下来,似乎有百姓的病情反复。”
陶颂把书册放下,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眸子:“我又是一个人在这里,你好久都不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