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几分心堵,瞧了瞧这羽箭来势,又开始仔细琢磨。

他若是简单比划两下束手就擒,对面铁定会生疑心,等抓住他之后再严加防备三分,那就得不偿失了;但眼前这个阵法,以他的真气,要装成不小心被抓的样子,还真不大容易。

他一个不小心,就能被万箭穿心了。

虽然幕后之人应当不会想杀他,但折腾个重伤之类的,估计还是能做得出来。

喻识暗叹了口气,没想到此行第一桩事,居然会是在琢磨,怎么才能被抓得更自然点。

他纠结一二,到底还是觉得保命更要紧。

既然动真气就会惹怀疑,那索性别动了。

他耳边交织着雨声与呼啸出箭之声,向下瞅了一眼,羽箭纷纷,已有数十支穿破了这古木的苍老树皮。

自羽箭之处缓慢蔓延出一圈腐烂痕迹,高耸的树冠有些摇曳,毒素向上爬,苍老的古木有些摇摇欲坠,开始刷拉刷拉地向下落叶子。

这纷纷落叶给了他三两遮挡,他看准一个间隙,踩着纷飞落叶飞身跃出,拔出剑来,于层叠羽箭之中闪身周旋。

他没舍得拿山月,只出来时于某个房间顺了一把。

这剑大约是装饰所用,青江俱是医修,修剑一道上,并不比云台扶风。

喻识轻飘飘地躲过一道羽箭,又回身精准一斩,劈断数道羽箭。他稍微握紧了手中之剑,只觉得,青江这种会用毒的当真比他厉害不少。

人家能不动声色地直取敌手性命,自己还得在这里苦哈哈地拔剑。

他一边苦哈哈地躲着飞箭,一时又数落起这领头之人:差不多就行了,这是搬了多少箭过来?

喻识侧身躲开擦着他眼前飞速划过的羽箭,略微一沉吟,又念起,或许是他一直躲得太准了,那人不放心,若羽箭射完了还捉不着他,恐怕会动后招。

他探了探身上的气海,果真已有了几分震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