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都是森凉的石壁,只有身下软绵绵的。

喻识摸了一把,这地方居然有张床,还铺着棉花被子。

不伦不类的,地牢就该有个地牢的样子。

喻识心下简单评价一句,便听见了顾昙的声音:“醒了?”

他也来不及阖上眼装睡了,只能平静如常地笑笑:“我睡了多久了?”

顾昙走过来,喻识心内不由一紧,却被他一把捞起来,一碗药递到嘴边:“别想着打听时辰。别让我灌你。”

这药黑乎乎的,闻着又酸又苦。

喻识不由犹疑,便听得他道:“治风寒的。”

喻识不怎么信,但眼下这个情形,似乎也由不得他不喝。

他略一抬手,却发觉双手上皆扣着沉重的风雷锁,一动就哗啦啦地响。

顾昙按住他手腕:“就这样喝。”

喻识不得已,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,硬是吐了一半出来。

他咳个不停:“太太苦了,我不想喝了。”

顾昙盯着他看了两眼,把药放到一边。

喻识装成被呛到的样子,突然觉得,那个药,说不定真的就是什么治风寒的药。

这般想着,眼前又递来一盘糖渍山楂。顾昙拾起一颗:“吃点这个。”

喻识不由念起与陶颂吃山楂果的情形,心内起了十分的不自在。他稍稍偏过了头:“不想吃。”

顾昙未有表示,顺势喂到自己嘴里,转身去洗了洗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