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风的饭还真挺好吃的。

虽然陪着陶颂来扶风是为了养病,但住了些时日,还挺清静自在。

庄慎未做掌门时,便居于疏竹峰,此地再无旁人,唯有一位常年闭关的长老,论辈分是陶颂的师公。喻识只第一日对着山头拜了一拜,连个人影也没见着。

他与陶颂二人在此处无人打扰,而庄慎似乎也没有安排他做什么,除了偶尔指点一下慕祁。

若是一直自在地住着,那下不下山倒也不打紧了。

这里也颇有个家的样子。

窗外似乎又落了雪,延宁三年的冬日似乎格外悠长。

喻识一边如此想着,一边就着花生豆喝酒,不知不觉饮了四五杯了。

他许久不喝酒了,这青梅酒颇为清甜,一时也就喝得没数。陶颂洗澡出来,便瞧见了喻识微醺的模样。

他束着衣带,烛火一晃,正映在喻识乌亮的眸子上。喻识支着手肘靠在案上,眼角眉梢染着三分薄红,微微阖着眼,一双眸中现出几分迷离。

有些薄醉。

陶颂索性不系了,玄色衣带散落于地,他大步走过去,扶起喻识:“剑修,你喝醉了。”

喻识稍稍睁开眼,搭上陶颂脖颈,又压下来,拉近了些,笑笑:“你门下这酒挺好喝的。”

他唇边沾着清甜的酒香,呼出的气息微有错乱,正扑在陶颂面上。

陶颂心潮起伏,只扶着他的腰站起来,笑了笑:“剑修,是我们门下。”

“嗯,我们门下。”

喻识搂着他站起来,硬是端着自己的酒杯送到陶颂唇边,“我们门下这酒挺好喝的。”

陶颂瞧着酒杯中澄澈的青梅酿,握着他手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