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泽便是再迟钝也猜到了,这定是两人之间的信物。
他尴尬得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,无措地觑着表妹的脸色:“阿……阿妹……”
想劝上两句,可又不知这种事该怎么劝。
小时候不管遇上什么事,只消摸摸头,说一句“小丸莫哭,阿兄去阿娘屋里偷糖给你吃”便万事大吉。
可如今丸子似的表妹长大了,他这一招便不好使了。
沈宜秋看出表兄窘迫,浅浅地笑了笑:“阿兄别担心,我没什么事。”
她把那方帕子取出来,把匣子往回推了推:“有劳阿兄将这匣子还给宁公子。只是寻常物件,不值当用这么贵重的匣子装。”
这么好的匣子,不该用来装条旧帕子。
这么好的小郎君,也不该给她做渡河的舟楫。
邵泽只知表妹和宁家的亲事大约不成了,却不知是什么缘由。
他听人说,人若伤了心,越是装得若无其事,那事情便越是棘手,须得及时开解。
因而见表妹这模样,越发慌了手脚。
他为难地挠了挠耳朵:“阿妹,常言道那个…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……”
沈宜秋心道哪里是去旧迎新,分明是新的去了,旧的阴魂不散、卷土重来。
见表兄抓耳挠腮的样子,她不由笑了:“阿兄,我真的不打紧。”
她浅浅一笑:“阿兄明年下科场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