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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辈子沈氏什么都不说,这回却坦言自己有难处,大约是自己这几日的体贴,让她放下了几分心防。

他心头蓦地一软,再怎么要强,到底只有十五岁,便即温言道:“不必急于一时,哪里不明白,给孤瞧瞧。”

沈宜秋身子一僵,她不过是装装样子,只是为了得几日清闲,哪里看过这些帐。

尉迟越不是最嫌弃别人愚笨么?怎么突然转了性?

她忙推辞:“殿下日理万机,怎么好劳烦殿下,不懂的我已记下了,明日再召汤典内他们问问便是。”

尉迟越道:“也好,他们若是敢偷奸耍滑,你尽管敲打。”

沈宜秋越发不解。

尉迟越又道:“天色不早了,先用夕食。”

沈宜秋方才吃过菓子,不过这会儿又想吃点咸口的,也不想为难自己的舌头和肚腹,便即叫人去典膳所传膳。

两人在堂中用了晚膳,沈宜秋便道:“殿下,趁着时候还早,妾去理一会儿帐,请恕失陪。”

尉迟越今夜过来,本是打着歇宿的主意。在他看来,沈宜秋上回入宫受了委屈,这几日他体贴温存,已经过了三日,想必有什么不高兴也该淡忘了。

今夜月朗风清,正是良宵佳夕。

不过太子妃这么上进,还真有些不太好启齿,他沉吟片刻道:“这些事先放一放,不必急于一时,太子妃也辛苦一天了,不如早些安置。”

沈宜秋大义凛然道:“谢殿下体恤,妾是东宫主母,这是妾职责所在,若是不能早些理清楚,妾实在寝食难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