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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叫来一名宫人问道:“娘子何时出去的?”

那宫人答:“启禀殿下,娘子走了约莫有一个多时辰了。”

尉迟越觉察出不对来,不由想起昨夜的事,莫非还有后续?

他走出院子,对院外的沈家奴仆道:“带孤去你们老夫人的住处。”

此时沈宜秋正气定神闲地坐在青槐院正堂里,一边啜饮上好的阳羡茶,一边看着大伯母和三堂姊呼天抢地。

沈老夫人面色铁青地坐在一旁,时不时摇头叹气,自言自语:“家门不幸!家门不幸!”二房和四房两位夫人一坐一右,一个小声宽慰劝解,一个给她端茶顺气。

沈大郎垂首立在一边,大气也不敢出一声。

大伯母袁氏搂着女儿哭了一阵,拿帕子揩揩眼泪,膝行至婆母跟前,抱着她的双足道:“阿姑,看在阿袁这些年侍奉舅姑还算勤谨的份上,帮阿袁劝劝太子妃娘娘吧……阿袁只得这么一个女儿……”

长房两个年长的女儿都是庶出,袁氏嫁过来三年方才生下沈三娘,因而从小到大看得跟眼珠子似的,养出了如今这副性子。

沈老夫人没好气地乜了她一眼:“就这一个女儿,叫你教成这样子,你有何颜面相求?”

沈三娘哭得几乎背过气去,抽噎着道:“……你……你们不必拦我……我……我没有……没有脸活下去……你们为何不……不让我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