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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日起,他再也没穿过沈宜秋替他缝的衣裳。

当时只道是寻常,如今再要穿一次,却是不能够了。

尉迟越默然片刻,看了看她微红的双眼:“烛火摇曳伤眼睛,昼间再绣吧。”

沈宜秋应了声是,见他已散了发髻,发梢微湿,知道他已沐浴过,便道:“妾伺候殿下更衣。”

躺在床上,尉迟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理直气壮地把沈宜秋搂进怀里,却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:“孤又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沈宜秋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上辈子,只道他指的是郭贤妃两次刁难,她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一下:“妾不曾受什么委屈,倒是妾屡次顶撞贤妃娘娘,殿下不怪罪妾,便是开恩了。”

尉迟越抿了抿唇,转过身把她虚虚地拢在怀中,有些固执地道:“是孤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第48章 决定

第二日,沈宜秋终于知道她这委屈受得有多大了。

尉迟越照例早起去太极宫与臣工议政,沈宜秋睡了个舒舒服服的回笼觉,起来洗漱梳妆完毕,来遇喜便来了,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二十多个小黄门,将十多口朱漆柏木大箱子抬进院中,阳光一照,箱子上的仙鹤祥云和牡丹银平脱花纹熠熠生辉,晃得人眼花。

承恩殿的宫人都叫这阵仗镇住,素娥、湘娥等跟着沈宜秋来的尚可,在东宫服侍多年的宫人都知道太子一向俭省,甚至有些矫枉过正,何曾见他如此铺张过。

来遇喜向沈宜秋恭谨地行了一礼,仍旧是平日那谦恭温和的模样,眉眼间略带喜色:”启禀娘子,殿下命老奴送些衣料器玩过来。“话音刚落,便有小黄门捧了几个卷轴上来,却是赏赐的清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