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婉蕙肩头耸动,抽噎着道:“秋鸿,你今日也见到太子妃了,你说实话,她是不是比我美,比我好?”
秋鸿忙道:“谁不知道小娘子是京都第一美人,第一才女,全长安谁能与小娘子比?那位不过是仗着身份,依奴婢之见,实在不过是庸脂俗粉,比小娘子差得远了。”
何婉蕙乜她一眼,嗔道:“行了,知道你哄我呢。”
顿了顿,莞尔一笑:“回屋吧,明日一早还要去那边伺候。”
秋鸿道:“奴婢若有半句虚言,便叫这山林中蹿出只大老虎,一口吞吃了奴婢。”
何婉蕙扑哧笑出声来。
秋鸿欲言又止道:“小娘子,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贤妃娘娘也是……什么事都要你做……”
何婉蕙沉默片刻,轻轻叹了口气:“这话休要再说,她是我姨母,伺候她原也是该当的。”
秋鸿道:“小娘子明日不必太早起来,今日是贤妃娘娘的好日子,陛下也在芳华殿,想来明日会起迟。”
何婉蕙道:“她可以起得迟,我却不能去迟了。”
撕了信笺,她心中郁气稍纾,便即回房睡下。
翌日,何婉蕙仍旧昧旦起床,梳洗停当,便过芳华殿去,问了宫人,道圣人与贤妃还在睡着。
何婉蕙照例亲手替贤妃将玉容汤煎好,煨在小炉上,便去侧殿书房中练字。
何婉蕙的一笔字在京都权贵中小有名气,她写一卷诗帖,都中王孙公子不惜以千金来换,但她自矜身份,当然不会随随便便让手书流出去。
太子癖好不多,书艺算是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