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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这话是对尉迟越说的,却都看向沈宜秋,谴责之意溢于言表。

沈宜秋心知自己得表个态,请个罪,再拜谢皇帝的好意,将替她“分忧”的美人收下来,回去劝谏太子广播雨露——这便是太子妃的职责所在。

她正要履行太子妃的义务,却听尉迟越道:“启禀父皇,此事乃是三郎之过,是儿子力微才薄,不堪大任,只能以勤补拙,埋首案牍,以至于无暇他顾,与太子妃无涉。”

沈宜秋微微一怔。

尉迟越伸出手,隔着袖子握了握她的手,一股暖意透过织物传到她手上:“是三郎无暇去后院,三人与三十人、三百人无异,且要安置这些人,又须营建、修葺宫苑,不免靡费,实在无谓。”

皇帝脸色微沉,但他执意不要,他强行塞人总是不像话,只得作罢,皱着眉道:“为政之道,在垂拱而治,不必事事亲力亲为,要懂得轻重缓急。”

尉迟越心中苦笑,国计民生,边情外政,哪一件是可以放手的“小事”了?不过他还是拜道:“谨遵阿耶教诲。”

沈宜秋听皇帝大言不惭地教导尉迟越“治国之道”,不禁哑然失笑,若不是因他十几年的“垂拱而治”,太子何至于累成这样?

撇开上辈子他们之间的是非恩怨不提,尉迟越为君却是无可指摘,他御极数年,减少税负,藏富于民,便是有内忧外患,百姓也可称安居乐业。

他夙兴夜寐,还要时不时为皇帝的无理要求奔走,如今还要受此非难,实在荒谬至极。

沈宜秋胸中生出股意气,政不觉从袖管中伸出手,用力回握了太子一下。

第76章 讥刺

沈宜秋那一握大半出自义愤,握完便要收回手,却被尉迟越反手紧紧攒住,收不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