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越见她秀眉微蹙,知她动了恻隐之心,便即放下弓箭:“罢了,这般静谧之地,弄得风毛雨血也可惜,今日不射了。”
沈宜秋暗暗替那傻兔子松了一口气,兔子也似乎终于回过神来,往草丛中蹦跳。
就在这时,池中的小猎犬察觉动静,朝岸边一张望,看到它的猎物竟不告而别,忙快速游到岸边,四足并用爬上岸,来不及抖一抖毛,便朝林中冲去。
猎狐犬奔驰起来迅猛如电,沈宜秋隐约看见草丛中一黑一灰两团活物扑腾扭打在一起。
少顷,小猎犬便叼着灰兔子朝他们跑过来。
沈宜秋一看那兔子,蔫头耷脑的,四腿不时挣动两下,倒是还活着,也未见血。
猎狐犬跑到两人跟前,将兔子放在地上,那灰兔子打个滚,突然发足狂奔,瞬间蹿出一箭远,小猎犬的速度却比它更快,再次追上去将它擒拿抓获。
尉迟越见沈宜秋蹙着眉,揪着袖子,便即对她道:“你想要那只兔子么?孤替你捉来。”
不等沈宜秋回答,他便走上前去:“日……狗儿,把兔子给孤。”
小猎犬连头都没有抬一下,只好奇地打量着灰兔子。
尉迟越颜面全无,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。
有了前次的教训,用前腿将那兔子摁在地上,摇摇尾巴,冲它吠了两声,兔子已经放弃了挣扎,仰天躺着听天由命,小猎犬盯着它看了一会儿,忽然伸出舌头,“吧嗒吧嗒”地舔起兔子的毛来。
尉迟越捏了捏眉心,只觉脸都被这不争气的狗儿丢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