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宜秋不由面红耳赤,低声道:“殿下!”
尉迟越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吻了一下,这才放开她:“孤明白了,多谢林待诏指教。”
沈宜秋又好气又好笑。
尉迟越抬眼端详她,见她身着玉白圆领袍,俨然是个朱唇皓齿、风流倜傥的小郎君,与平日着女装自不相同,亦有别于习武时的胡服。
她此时双颊晕红,上挑的眼尾也染上了薄红,眼风里带着薄嗔扫过来,又是另一种勾魂摄魄。
太子只觉心底有团火直往四肢百骸间流窜,不敢再看,忙移开目光,连连告诫自己,此行有重任在身,切不可怠惰。
思及此,他忙拿起手边书卷继续读。
沈宜秋好奇地问道:“殿下看的是什么?”凑过头去,却见上面并非汉字,却是虫鸟般的陌生文字。
沈宜秋一见便猜出这是吐蕃文字,太子果然答道:“是吐蕃经书。”
但是她从不知尉迟越识得吐蕃文字,不禁诧异:“殿下是什么时候学的?”
尉迟越道:“才学了数月,只是略识一二。虽有鸿胪寺译官随行,但转译中难免失却原意,多少得会一些。”
他顿了顿道:“可惜平日抽不出时间来,倒是旅途中得闲,正好补补功课。”
沈宜秋也不禁有些佩服,身为天之骄子却能如此刻苦,实属难得。
她幼时生长于灵武,城中胡汉杂处,父母又都是开明之人,她受父母影响,华夷之见既淡,眼下见了这些异域文字,也是兴味盎然:“这经文上写的是什么?”
尉迟越抬起眼:“你想学么?”
沈宜秋迟疑了一下,点点头:“殿下能教妾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