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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也知道他必定火冒三丈了。

沈宜秋瞅了眼太子的脸色,果然见他一张脸黑成了锅底。

尉迟越确实愤慨,还十分酸楚。

他一路上忍着孤衾独枕、辗转反侧之苦,竟还是传出这样的流言,早知要担此虚名,何苦受这些委屈!

不过此时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——待沈宜秋调理好身子,生他几个孩儿自证清白便是,届时谣言自然不攻自破。

眼下最棘手的是如何处置庆州刺史曹彬。

尉迟越眉头微蹙,用指尖轻敲膝盖,这是他沉思时的小习惯,沈宜秋和尉迟渊一见便知他在踌躇。

尉迟渊半晌没等到下文,忍不住问道:“阿兄打算如何处置牛兄他们?”

尉迟越睨了他一眼:“尚书大传曰:‘丕天之大律’,此人伤人犯法,劫掠财货,自是依罪量刑,有何可议?叫你熟读刑典,你读到哪里去了?还来问孤?”

五皇子不曾料到兄长听了曹彬如此暴行,竟然无动于衷,一挑眉道:“五郎亦与他们同流合污,殿下要罚,便连我一起罚吧。”

尉迟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:“以为孤不敢罚你?”

尉迟渊道:“五郎甘愿受罚,不过五郎不才,不通刑典,敢问阿兄,那戕害百姓、欺男霸女、恶贯满盈的曹刺史依律该当如何处置?”

沈宜秋暗暗叹了口气,尉迟渊再怎机敏,到底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,又生长在兄长的羽翼下,乍见如此不平事,冲动是自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