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道:“这紫金丹乃是玉华真人以百余种仙药炼制而成,朕服食数日,便觉身轻体健,精力充沛,你看朕的面色,是否有回春之兆?”
尉迟越道:“阿耶春秋鼎盛,何来回春之说?”
太子为人板正,难得说奉承话,皇帝顿时龙颜大悦,大笑着拍拍儿子肩头:“老啦,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龙精虎猛。”
尉迟越不动声色道:“阿耶过奖。不过仙丹难得,不敢请圣人割爱。”
皇帝这些年求仙问道荒怠政务,尉迟越因为父亲的缘故,对丹药深恶痛绝,哪里肯服食?
皇帝又客套了几句,太子不愿受,他便作罢了。
这紫金丹的确十分难得,勉强够他和何昭媛一同服食,若是匀几粒给太子,势必要从宠妾那里克扣,他也有些舍不得。
父子俩聊了几句,皇帝张口炼丹,闭口音律,太子于此二道都没什么研究,皇帝片刻便觉索然无味,倒不如在华清宫,可与玉华真人谈玄论道,又可与何昭媛调弦弄管,琴瑟相和,那是何等自在。
想起何昭媛,他便有些坐不住,这小娘子简直像是为他定做的一般,无论样貌才情还是脾性都那么合衬,只恨她晚生了二十年,若是年轻时遇到她,还有张氏和郭氏什么事!
尉迟越与这满脑子平地飞升与风花雪月的阿耶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,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聊着,心里却在盘算着薛鹤年的事。
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,好在很快便有黄门入内通禀,道吉时快到了,请圣人与太子移驾。
父子俩都暗暗松了一口气,一前一后步出殿外,来到殿庭中。
皇帝升上御座,尉迟越在他身边坐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