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,盐商本就乌烟瘴气,朝廷虽然禁止私自贩盐,可是江南一带,私人盐贩却不少,凭着花了大量银子买通关系,盐运督查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。
眼下,私盐大量流入了市场,那些私人盐贩都等着趁着这个暂时的混乱大捞一把。
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,不知道从哪里,出现了另一批盐,价格低到他们无法想象的地步,而质量,却与他们的私盐相差无几。
一时之间,不论是官盐,还是私盐,都陷入了滞销。
官盐贵,私盐也并不便宜,而唯有慕容兄妹手中的这批盐,因为成本低廉,价格低到让私人盐商傻了眼。
那些江南盐商,为了不至于自己的买卖被人垄断,不得不大量购进这批低价的私盐,用来控制市场。
第一批盐就成功销出,慕容九歌自是十分欣慰。
然而,就在慕容兄妹欣慰的同时,昭阳公主,却再也无法高枕无忧了。
没错,那已经死了的两淮盐运使方浩,正是她的心腹,是她一步步把方浩扶上了盐运使这个肥差。
若不是靠着这个肥差,仅凭朝廷的俸禄,怎么能满足得了她的奢侈无度。
可是现在,有人断了她的财路,自女皇继位以来,还从未有人敢与她作对,昭阳公主心中,满是愤恨。
此刻的公主,坐在书房中,看着案几上写好的奏章,无端的升起一股无名火,随即将奏章揉成了一团,扔了出去。
“公主可还是为方浩的死痛心?”伺候在身边的韦思诀小心翼翼的问道,有多久了,他没有见过公主如此动怒。
“哼,死了一个区区方浩,我有什么好痛心的,再扶植一个人便罢了。”嘴上虽然这么说着,可是慕容妍心中却很清楚,此事,谈何容易。
“公主,思诀以为,当下之际,最着急的,并不是扶植两淮盐运使。”韦思诀开口,语气笃定。
此言,倒是成功的吸引了昭阳公主的兴趣,她抬起头,疑惑的问道:“哦?你什么意思?”
韦思诀思虑了一下,这才缓缓说道:“公主,这方浩此次想要偷偷入京,所为何事,咱们自是很清楚。”
那钦差之死,虽不是方浩所为,却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,行贿案,再加上钦差之死,女皇又派人彻查,态度之强硬,绝不是好糊弄的。
这两件事,随便一件,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,一时之间,方浩走投无路,这才想要偷偷入京见昭阳公主,他和公主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他出了事,公主了脱不了干系,所以,他自信公主会帮他,这才亲自进京奔走。
点了点头,昭阳公主没有说话,在等着韦思诀接下来的话。
“公主,方浩是你的人,其实朝廷上很多人都知道,你想想,有人敢动他,自是冲着公主您来的,以在下之愚见,眼下,查出这个和公主您作对的人是谁,才是当务之急,否则,不管您扶植谁为两淮盐运使,都会有人和您作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