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

长歌:“……”

魂淡!

臭流氓!

长歌在神识彻底迷乱以前,仍记着方才前堂的光景,强撑着理智提醒道:“景王今夜总觉有些不同寻常,你……”

“还有心思想别人?”时陌打断她,语气中颇有不满,“看来是在怪我不够尽心尽力了?”

长歌对上他邪肆的目光,身子霎时又软了大半……他还想怎么尽力?不要,她真的会死在牡丹花下!

忙似嗔似娇讨饶道:“没有……我是怕他又生坏水捣乱,挑这种时候来扰了爷您的兴致。”

时陌顿了顿,眼中杀伐之气微露,重又深深吻住她,含糊道:“今夜谁敢来扰我与娘子的春宵良辰,我定要他后悔为人。”

长歌:“……”

道理是这样没错……但怎么听着像是色.欲熏心?

到底,今夜是两人盼了两辈子的新婚夜,自是融融低语,鸳鸯绣被翻红浪。

一墙之隔,秦.王府外,景王正离了宴。他今夜莫名殷勤,不仅亲自现身秦王婚宴,更一直留至宴散,与众朝臣一同离去。他人纷纷上车上马赶回,他竟还颇有兴致地弃了车驾,徐徐踏月而归。

丞相骆忱与他是翁婿,此时伴在他身侧,一行半晌无话,及至景王府不远处,景王忽地停下来,抬头望着前方的夜空,久久看着,不知在看什么。

骆忱看了一眼那个方向,是皇宫上的夜空,星光淡薄。

他心中终是不忍,叹道:“殿下,现在后悔还来得及。”

景王闻言,瘦削的下巴往两旁绷了绷,绷出了一个有些虚假的笑:“丞相这是在说笑吗?本王为今日筹谋多时,费了多少心血,折了多少人马,怎会后悔?”

“折进去的人都可替代,唯有娘娘……娘娘却只有一个啊。”骆忱语重心长道。

景王转头,黑黢黢的眸子在夜中显得空洞,仿佛噬人的旋涡:“先皇后能为前太子做到的事,母妃想来当也是心甘情愿。说到底,她若有半点不愿,今夜也成不了事。”

骆忱不再多言,只在心中叹了一声。

历史是个可怕的轮回,皇位令人魔怔,抹杀了多少母子兄弟骨血,让人无法回头。

……

懿和帝行至冷宫门口便止了步,清寂孤冷的身形立于斑驳的门前,那斑驳之色下大约能看出这道门从前应是类似于朱红的颜色,不过此时黯淡乌沉,历经多朝早已不知当年是何等光辉。

一如里头,除了当中那一棵参天古树还稍显往日的巍峨,别处污秽破败得一塌糊涂。

今夜,这一团糟污的冷宫内竟聚了几个道士,在树下设了一张坛,上头摆了香案,三支清香礼拜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