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面无表情地说:“秦王妃是妾身请进宫的不是吗,不敢推给贵妃姐姐。”
懿和帝意味不明笑了一声: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他说着,主动握住舒妃的手,舒妃的指尖轻轻颤了颤。
懿和帝又转头看向长歌,问:“长歌,你呢?你可愿意留在舒妃这里,等时陌回来?”
长歌垂眸,轻声道:“谢父皇关怀。”
安排好了长歌,懿和帝主动举杯,替时陌祝捷,众人跟着举杯。太子夫妇相视一眼,又极有默契地举杯单独祝了。
放下酒杯,太子妃看向长歌,笑道:“弟妹今夜怎的与六弟显得如此生疏?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不交流,倒不像夫妻了。可是闹了口角,还是在怪六弟在这个时候撇下你离去?”
懿和帝的目光跟着落到长歌身上。
长歌轻轻一笑:“三嫂想多了,家国大义与儿女情长孰轻孰重,长歌还是知道的。只是分别在即,多看一眼倒是多一眼的不舍,与其让殿下留在这里,长歌倒想让殿下早些回去的好。”
时陌闻言,倏地转头看向长歌,黑瞳幽暗,深不见底。
“嗯,长歌说得有理。”懿和帝点点头,“新婚燕尔,分别在即,的确是多看一眼平添一眼的不舍。如此,长歌,你替朕再敬时陌一杯,朕便允他先行出宫去。”
长歌眸光一亮,立刻道:“谢父皇。”
说着,便伸手去拿面前的酒杯,却听懿和帝转头吩咐道:“夏晖,将朕赐秦王殿下的酒奉上。”
长歌指尖顿时一僵,她转头,不解地看向懿和帝:“父皇……”
长歌看了眼端着酒杯走来的夏晖,勉强笑道,“有何不同吗?”
“自然不同。”懿和帝看了眼夏晖托盘上的鎏金酒杯,随意笑道,“这是朕的私藏佳酿,等闲时候朕还舍不得拿出来给旁人吃,也是时陌出征在即,朕才割爱分了他一杯。”
“多的没有啊。”他笑着看了一眼太子。
太子忙跟着笑道:“父皇放心,儿臣不敢与六弟争。”
一番打趣,抛的好,接得好,一时引来懿和帝和太子夫妇三人玩笑,倒是舒妃一直面无表情,长歌根本笑不出来,而时陌的目光则一直紧紧胶着在长歌的身上。
长歌紧紧盯着夏晖手中的酒,那流光溢彩的酒杯闪得她眼睛疼,她睫毛轻轻颤了下,笑道:“谢父皇赐酒。”
她抬手去接救,还未碰到酒杯,却听懿和帝道:“拿稳了,若是洒了,朕唯你试问。”
长歌手指一颤。
懿和帝眯眸,似笑非笑对舒妃到:“瞧瞧,给朕说准了。”
长歌咬了咬牙,还欲与懿和帝周旋,却忽然感觉身后熟悉的气息靠近,带着不容忽视的干脆利落。
时陌自她身后取了夏晖盘中的酒。
“谢父皇。”
头顶清冷的嗓音落下,长歌转头,只见时陌已毫不犹豫仰头一饮而尽。
长歌盯着他,瞳孔微微放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