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到厉扬,心里忍不住叹息,明明那么好的一对兄弟,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。
厉霄深深的把他搂在怀里,脸颊埋进他的脖颈间,修长的五指穿过他乌黑的长发,他抱的很紧,低低的吐息在他耳边:“更难过了……”
怎么会更难过了呢?
宋颂懵了一下,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不是因为心里的难过,而是因为方才在桌子上轻薄他才难过。
他脸颊发烫,立刻伸手来推,但对方搂的那么紧,他根本推不开,于是继续装傻:“殿下,是不是想找人倾诉……您说,我听。”
“本王确有满腔热情想倾诉给颂儿。”
“那,那您说。”
“要得进一步才好说。“厉霄侧头,道:“颂儿得大方一些……本王才好倾诉。”
“你……”
厉霄握住他的手带过去,吻他的脸颊,道:“有劳颂儿了。”
厉扬被厉青半扶半抱的出了王府,却不肯上马车。
厉霄回来的晚,这会儿除了永春街之外,其他地方都已经空无一人,厉青只得扶着他,“你想去哪儿?”
“去,找大哥,问清楚。”
他摇摇晃晃,显然已经头脑不甚清楚,冲着一侧的大树便冲过去,扶住那树摇来摇去:“为什么,为什么对我不一样?为什么讨厌我?你,你说说看……”
厉青走过去望着他,树也跟厉霄一样沉默,厉扬不可能问出什么来。
厉青也沉默的站在一旁,任由他晃来晃去,直到厉扬忽然清醒一般:“我,我去问母亲,母亲肯定知道。”
他踉跄了一下,又被厉青扶起来,“这么晚了,明天再去问吧,母后肯定已经睡了。”
厉扬摇头,磕磕绊绊的走向了他骑过来的马,但他手足发软,半天也没能爬上去,厉青顿了顿,伸手过来扶他上马,问:“你真的要现在进宫?”
厉扬用力点头,夹着马腹一抖马缰,两步之后,整个人立刻从上面跌落了下来。
一旁的下人心惊肉跳,厉青已经先上前一步接住了他,厉扬一下子从高处坠落,瞬间的失重感似乎让他清醒了一些,他眨了眨眼睛,“五儿……”
厉青的手托着他的腰把人扶稳,淡淡道:“现在已经是亥时了,你确定要进宫找母亲?”
厉扬懵了好一会儿,脸颊跟眼睛都是红的,发热的大脑似乎渐渐清晰,他慢慢摇了摇头。
“那就回马车里去,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厉扬没有再抗拒,他走到马车前,腰又被人抓住托了一下,手脚发软的爬进去,然后跌坐在里面,又恍惚了一会儿,抬手用力抹了抹眼睛。
马车里面温度升温,他好不容易清醒的大脑又开始发热,厉青掀开车帘,看到他蜷缩着躺在里面,捂着脸又在啜泣。
外面都传,太子是只肉兔,平王是只疯狼,有些人觉得这只兔子定然不是传言中那样是真的兔子,否则他怎么可能当得上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