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浇了酒酿汁的牛乳,佐以冰糖和杏仁片,秦思思舀了一匙,半凝固的牛乳触齿即化,唔,这不是醪糟老酸奶的味道吗。夏日里吃起来倒是挺开胃。

秦思思小口小口吃得兴起,前面那桌的客人突然一拍桌案,桌上一碟花生米蹦跶起来又滚落。

“崔太傅一生清廉,为圣上鞠躬尽瘁,怎生出此般竖子!”

“圣上看在太傅的面子上,太傅逝去,提拔他儿子做了户部尚书,此竖子做了什么?破尚书做了两年,强娶瀛洲美人,大肆铺张,招摇过市,又与国公府里那老东西沆瀣一气,中饱私囊,圣上也不动他!”

他对面的一直低声劝他:“小声点,小声点,消消火气!”

他筷子一撂,看向窗外冷哼:“也只有这个竖子想得出,让瀛洲的戏班子给圣上献艺。”

“这你就管得忒宽!圣上五十大寿,外邦使者入洛阳城朝贺,圣上同意了,讨他欢心就好”

瀛洲,戏班子,户部尚书,皇帝寿辰,外邦来贺……秦思思一下子愣住,原书里,这些便是下一案的剧情了。

她无意识舀动着碗里的酥酪,寻皆允撑着下巴,手指点了点桌子:“思思。”

“唔?”

“你看对面。”

秦思思转头,对面二层的赤红栏杆上,趴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猫,眼睛微眯着,懒懒洋洋地晒着太阳。

“一只黑猫在晒太阳。”

寻皆允似笑非笑:“它刚刚在看你。”

话未落,响起连绵的车辕摩擦地面的滚动声。

福味楼下,一条长长的马车队伍经过,秦思思无聊数了数,马车八辆,还有放杂物箱子的车子三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