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仵作表示接受无能,这要是秦思思听到可能就见怪不怪了。

寻亦许对这些倒不关心,随便听了一耳朵,垂眼打开了遗书。

一目十行匆匆阅览完毕,他“哗”地攒紧了信纸,反问寺正:“你说这两女人什么来着?外出务工?某一年赚了一大笔钱?”

“对啊,有什么不对啊。”

寻亦许垂眼看着手里的遗书,不,应该说是忏悔书。

当中交代当年平阳公主死亡的真相:她们两个年轻时是女匪打手,为了钱帮国公夫人办事,在公主别院掐死了她,而后挂树上伪造绝望自缢的假象。心中悔过,多年难结,于今日自缢以告公主在天之灵。

靠着国公夫人的那笔钱,阖家老小一辈子不愁吃喝。从年轻到如今白发苍苍,两个老妪,都活到七八十岁了,更是含饴弄孙的满足年纪。为什么会因心中忏悔写下罪过然后自杀?还在春节新年团圆喜庆之际。

这说不通,她们不应该有自杀意愿的。

遗书的疑点重重,但又涉及了皇家的陈旧旧事,一桩秘辛。寻亦许不敢妄下定论。

寻亦许又摊开纸封,细细看了遍遗书,字迹是竭力装作稳定,隐藏的笔势颤抖。看到一半,信封纸上有一字的墨团略略氤氲,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会儿,凹凸微皱,像是滴下的一滴泪痕。

除非,是他人逼她们写遗书,而后伪造自杀。

脑海里骤然闪过那日偷闯陈国公家墓园,在国公夫人墓室内,将尸体烧为灰烬焦灰的黑影人。让他们不要追查下去、无疑自爆门路的嫌疑人。

寻亦许的一刹那的念头起:殓房里的两个老妪,是这个人做的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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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思思和寻皆允没想到,他们二人一路跟着叶凌,居然跟到了山岭平阳的别院。

山上雪势大,叶凌撑起一把丹红的纸伞,信步闲庭走在山径林间。

到了别院门外,他过门不入,只是站在红墙边,撑伞微仰着头,红伞的一半伞面遮住了他的侧脸,看不清他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