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瑾瑜心中微怒,她身边的婢女幽檀回来了,手里捧着一把镶了无数宝石的匕首,递到她面前。
“殿下,您的匕首到了。”
那刀鞘花哨,以纯金打造,又依次镶嵌着数十块红宝石蓝宝石,细细长长的,看上去不像匕首,倒像是簪子。
李瑾瑜拔出匕首,匕首的刀刃倒是精钢所制,泛着森森寒光。
“这是我去年生日时,父皇御赐我的礼物,这匕首乃精钢锻造,见血封喉,今日你们便用这把匕首,杀了那老虎吧。”
管事的太监吓得魂飞魄散,噗通跪在地上。
“公主饶命,公主饶命。”
李瑾瑜柳眉倒竖,怒道:“我何时要你们的命了?难道你们要抗旨吗?”
薛婉看着太监们抖若糠筛的模样,轻咳了一声,十分迟疑道:“殿下,那匕首似是没开刃的。”
一时之间,全场静寂。
一个整日里舞刀弄枪的公主,却分不清匕首开没开刃,这其中实在十分微妙,李武差点笑出声来,只好用剧烈的咳嗽声掩饰,谁料他一边咳一边不小心被唾沫呛到,刹那间从装咳变成真咳。
于是小院子里由悄无声息的尴尬变成了李武嘶声竭肺的咳嗽,似乎更……尴尬了……
薛婉低着头,眼观鼻,鼻观心,直觉得李瑾瑜的眼神简直快要杀死自己了。
这一下,只怕要被记恨上了吧,薛婉咬着唇,深恨自己嘴太快,不够隐忍。
“倒也是无妨的。”沈淮安突然开口,伸手从李瑾瑜的手里接过匕首。
说是匕首,倒不如说,那是一把观赏的玩物,别说是没开刃,便是开了刃,也不过是削削水果,切切熟肉的程度。
沈淮安仔细把玩着这把匕首,目光自刀尖刀刀柄,道:“是把好匕首。”
说罢,他反手将匕首掷出,但听一声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,那匕首竟径直插入了老虎的头骨,刺入正中额间的“王”字。
那老虎哀嚎一声,倒在地上,咽气了。
沈淮安微微一笑,转头道:“如何?”
李瑾瑜神色激动,几乎恨不得扑到沈淮安怀里,只羞涩地低头:“淮安哥哥好武艺。”
沈淮安却越过李瑾瑜看着她身后的薛婉,眼里挑衅似地看她。
薛婉低下头,假装没看见。
嗯,当着李瑾瑜的面,她可不敢和沈淮安眉目传情,否则只怕她的下场也和这老虎差不多。不过,好在沈淮安的卖力演出成功将李瑾瑜方才丢脸的一幕略了过去,让薛婉成功摆脱了一次被迁怒的可能,薛婉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。
李瑾瑜看着老虎一死,自己又出了个大糗,若非沈淮安圆场,她还不知如何下的了台阶呢,想来想去,却又十分不甘心,定要在这两个小官之女和沈淮安面前,再露一手,便道:“今日天气正好,过两日还有马球会,不若我们先去骑骑马,热热身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