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婉撇撇嘴,越想越气,忍不住练了一个上午,直练的手脚酸软,虎口处还磨破了皮,才勉强三箭能中一箭。
用过午饭,薛婉半点力气也没有,浑身绵软软的,不想动弹,早早睡下了。
薛瑶回到屋内,见院子里竟然多了一个靶子,薛婉的房间里还多了一张弓和数支羽箭,不禁愣在当场。
“薛婉,你在做什么?”薛瑶冲进屋子里怒道,“你当这里是你的舒兰苑吗?若是传出去,薛家的脸面往哪搁?”
薛婉慵懒的从床上坐起来,微微一笑:“妹妹何必如此紧张,不过是买些耍物来玩儿罢了。”
她面上不施粉黛乌发披肩,面上因久睡而泛着红霞,娇艳欲滴,风情万种,不可方物。
薛瑶瞧着心生嫉妒,冷哼一声:“姐姐当真是半点没有闺秀的模样了。”
薛婉笑了笑:“是啊,我自然是不如妹妹温婉贤惠,招人喜爱。妹妹这般的品貌,日后定是能得一佳婿的。”
薛瑶听此愈发生气,这几日她和张氏日日捧着四皇妃说话,却没得对方一句许诺,反而频频提及薛婉,似乎对她更感兴趣。
她和张氏都是妇道人家,自然想不通其中的关巧,薛婉却渐渐想明白了。想当初她随沈淮安入边关,不少老将对她外公仍是十分思念,连带着对沈淮安和薛婉也很信任。
军中不比官场,一言一行拼的都是人命,故而十分看重血脉传承,对名将之后,格外推崇漫画。毕竟士兵们跟着将军打仗,若是将军不行,丢的可都是士兵们的性命。
无论是京城的贵妃娘娘,还是如今的四皇子和四皇妃,看中薛婉的,只怕都是这一点。
威北侯唯一的血脉,在军中还是卖几分薄面的,偏偏薛婉又是个女孩儿,夫婿的人选便十分微妙,也许沈淮安看中的也是这个吧。薛婉在心里想,只是这一次天不随人愿,她是绝对不可能再嫁给沈淮安的了。
“姐姐也不必故作轻松,等回了老家,爹爹总还是要给你寻门亲事的,说不得等年纪大了,姐姐就要去给人家做续弦了。”薛瑶显然是沉不住气了,胡言乱语一通。
“这就不劳妹妹替我费心了。”薛婉淡淡道,她不再理会薛瑶,翻身躺下,任薛瑶将桌椅弄得砰砰作响,也不再理会半句。如此薛婉竟又睡过去,这一觉,便睡到日落十分。
这导致的直接后果是待到了夜里,薛婉却睡不着了。
窗外月光撒了一地,薛婉从床上爬起来,轻手轻脚地披着衣裳起身。
薛瑶睡的正香,抱厦里也悄无声响,芷荷春樱还有薛瑶身边的翠柳只怕也都睡了吧。
薛婉叹了口气,原本只想起来吃一杯冷茶,再回头去睡,却听见屋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。
她微微一惊,凝神倾听,只听见屋外还有几声低声的说话声。薛婉屏住呼吸,走到门前,自门缝里看过去。
这夜月色正好,院子里的一切都十分清楚,只见两个年轻男子正不在院中摆弄一堆木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