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，让他心神微怔。

师亦在节目中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意料，不是他曾经误认为的态度不端正，也不是勤奋到了极致。而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。

和其他选手比较起来，师亦花费在练习上的时间很短。

但——

却很认真。

就像是现在一样，虽然他是略带一些责备的话，但师亦的表现却很平淡。只是用自己那双渗了墨的眸子专注地看着他。

认真到让下意识地心里一软，都不舍得去说太重的语气。

但对方又很奇怪，明明是少年自己要进来的节目组，他在录制节目的时候却什么都不抢。没有做任何有噱头的事情，不立勤奋的人设，不抢C位，不专注于找镜头，反而是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
这样是很容易被淘汰下去的。

矛盾到了极致。

“那老师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？”就在谢赢稍稍怔神的时候，他听到了师亦的声音。

师亦是很认真也很有改掉这个错误的诚心地去问这个问题的，但他发现谢赢的表情却出现了某种微妙的变化。

谢赢的眼睛里闪过了很多道的涟漪，他有些怔怔地看着师亦专注的眸子，面色却有些难看起来。

“……没有。”

也是在师亦问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，谢赢才发现了一件一直以来都被他忽视的问题。

他以导师和前辈的身份自居，随心所欲地为师亦贴标签，去找对方的瑕疵和问题。甚至不惜为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，他内心告诉自己他是为了少年好，为了对方改掉错误。

可是，他却什么都帮不了少年。

他既然承担不了导师的责任，他还有什么资格去用这种身份来挑对方的错误。

谢赢的眼底闪过了很多晦涩不明的情绪，这种复杂的情绪最终沉淀为了阴沉，他沉默了良久，有些干巴巴地说了句，“这需要你自己摸索。”

谢赢说这话的时候状态明显不对，他的面色微沉。

在其他的眼里，就是谢赢挑出问题，师亦诚心请教。但谢赢却误以为师亦在向他顶嘴，所以动了怒。

谢赢面前的少年长得太好看了，他的身形本就瘦削，神情也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那种。在谢赢这种略显阴沉的气压下，便显得十分弱势。

而且因为谢赢身份在那压着，面色苍白的少年却只能被迫点头，“嗯，我会去自己摸索的。”

虽然师亦还是那种平平淡淡的模样，但就是因为这杨，他们的心里都出现了一种保护欲。

瞬间，在场的所有人看向谢赢的眼神都有些不对起来，隐隐有着些谴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