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熠原是想让这西北王更平易近人些,却不料这话说完,他竟又将一张脸绷了起来,带着一股难以亲近的肃杀模样。

他知自个儿大概是话多了,便闭了嘴,掀开帘子一脚偷偷看外头,便也不再说话了。

玄烈却是又将一束目光投到他身上,伸了伸手,极想探一探自个儿的唇角,他方才笑了?

不过,他不畏惧便好,天下人的目光,他本就不在意。

桃翁看着西北王,不由默默往后缩了缩枯瘦的身子,几乎想将自个儿塞到方才的暗室里边。

今日的王爷太过怪异,还是远远避之为好。

白熠趴在车窗子上,将这鳞次栉比的商铺一一刻到头脑中,而后再去想那丞相府的位置,再去想那天牢的位置,不由觉得头若斗大。

一刻钟左右,这马车缓缓驶进了一座府邸,白熠看的清明,高悬的门匾上乃是黑漆金丝木,上书镇远王府,这大门亦是宽敞的紧,打眼看去,只觉院落深邃地很,里头亦是重重楼阁交错,宽敞大气的很。

让白熠眼前一亮地是,这院子当中竟种了许多相思树,那相思子在树上重重叠叠,乍看上去,只觉风景无双。

“在这北地之中,竟能将相思树种成如此模样!”

他探了探头,不由赞叹一声。

桃翁在一旁接话道:“这些相思树,便是在南国皇宫中植过来,如今,已有十余年的光景了。”

白熠只听他一语带过,却不知那时便是能栽种成功,大约也要归根于玄烈几乎将整个南国宫殿一同带来此处的原因,便是那土地,都是由十几万兵士连夜运送来的,为了几颗树,西北王大约动了大半的西未军力。

他缓缓点头,亦不由在脑中想了想,而后他发觉这个三公子对于西北王,已不能算是一知半解了,根本连个半解都算不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