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挥了挥手,忍不住道:“放在那噗……咳,放在那便好,你辛苦了,去歇息罢。”

相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,便弯了弯腰,转身离开了。

于一个侍女来说,她统归还是极为听话的。

这门甫一关上,白熠赫然挂上了一副认真模样,便转身自床上翻了下来,开始捡起了一根木头捯饬起来。

不时又持笔写写画画,遂,便一直忙活到了几近凌晨时分。

此时还没有什么丫鬟小厮在外头活动,他拉开房门四处看了看,见周遭俱是空荡荡模样,不由微微勾了唇角。

遂,转身回去,将几个精致的小物件俱放到了衣袖里头,亦将自个儿沾满墨汁的宣纸折了折,塞到胸前,便垫着脚尖出了门。

白日中的路已然很是难寻,这夜晚中磕磕绊绊,便更是难找。

庆幸白熠此时的居处出了垂花门,便能看到那曲曲弯弯的抄手游廊,他不由眸光一亮,便顺着抄手游廊往前寻去。

前方乃是一片花池,但这身兼将军一职的西北王,大约是爱树更多一些,故而白熠满眼望去,看不到太多花儿娇妍的模样,反倒是一棵棵大树连带着枝叶在微风中哗哗作响。

如此听着,竟颇感热闹,再无甚夜间的孤寂了。

他走着走着,忽而眼前看着一处名匾模模糊糊,有一寒字打头,不由微微勾了唇角,脚下亦加快了步伐。

玄烈通常浅眠,不论是在何处,他已习惯了日日警惕。

故而,今日房门乍出了一丝动静,他便立马醒了,但却是伪装的甚好,呼吸匀地很,只等这“刺客”自投罗网。

便是如今这双腿不得用,他仅凭着一双手,亦要过不少夜行人的性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