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彦面色不由苍白了几分,他转而看向自个儿的妻子,却见白夫人亦是双眼含泪看着他。

他咬了咬牙,口中只道:“你们要反,可以。”

白熠不由看向了他,总觉得他好似一句话并未说完,果然,只见这白大人长叹一口气,而后沉沉看向了自个儿,口中接着道:“你需得同那西北王分开。”

见白熠要说什么,他皱皱眉只道:“你先听为父将此事说完!当初西北王被压制大权,便也是我一手促成的,如今,如今我们可在他的手下苟延残喘,只求将皇帝与皇后推翻,但事后,我们便举家归隐,决不可再与他,与这皇宫再牵扯半分!”

白彦只觉得自个儿如今退让的已然够多了,但打眼看上去,众人却俱是一副郁郁神色。

白熠正在挣扎玄烈对白三公子的用情至深,自然便不想简单应了,心中转了两圈,便道:“若到时我还活着,便随你归隐……”

木头的嘎吱声忽而传入白征耳朵里,他不由低头看了看这椅子,脑门儿上隐隐渗出了一层薄汗,三弟若是再多说一句,只怕西北王要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,将他揪走了。

如此想着,心中只求这白熠少一些话,起码不要让他们听到,但事与愿违,清亮的少年声又缓缓传出来,此次,亦让人听得清清楚楚。

“但,我若是死了,你需得将我的尸体留给玄烈。”

丞相府的众人不由愣住了,他竟是死了都要同他在一起?

玄烈在外头亦是愣怔了半晌,而后他眸光微沉,缓缓推动了轮椅,人未到声先至。